手头有一本台湾版的<美国国家地理>杂志, 里面有一段话很值得回味:
消失中的语言:
“语言是人类精神的一道闪光”,人类学家维德.戴维思这样写道。人类有史以来大约使用过一万种不同的语言,然而现存的6800种语言中,许多并未被传授给孩童,其中能延续到下个世纪的,可能不及一半。约有450种语言只剩少数年长者还在使用,而且有立即灭绝的危险。
上海话看来是逃脱不了灭绝的途径了,除非中央改变用普通话统一全国的决心,而这是以决策层以城市中成长的有一定格调的人群构成为前提的。中国大陆,难。
年初在上海休假,一个人在沈大成吃早饭,同桌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带着小孩子,现在都还记得她是用GUCCI的布皮夹。小孩子喋喋不休地讲普通话,而妈妈则喋喋不休地用上海话回答,可能看到我不好意思用普通话来说吧。我想,等以后我决定要小孩了,也一定要和他/她讲上海话。谁能想象找一个讲普通话的女孩子作女朋友呢?连撒娇都不会。
其实,如果大家从自己作起,不纵容自己的下一代,还是有拯救上海话的机会的。我们要给下一代从小就树立,讲上海话的都是有教养的有趣的人;讲普通话的则或者是为我们服务的工作人员,或者就是缺乏教养的人。小孩子虽然小,但是并不愚蠢,懂地这个道理,一定会学好上海话的。
钱乃荣说,自元代到清代开埠以前,上海一直是松江府一个三级小县城。上海方言是松江方言在黄浦江流域的一个变体,长期发展缓慢。上海话的大变化是1843年以后。那一年,上海开埠。
由于迅速都市化,上海经济发展,海纳百川,上海话在松江话系统的方言基础上,取得长足的发展。变化最快有两个时期,第一个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,它淘汰了松江话系统中一些使用地域过于狭隘的词语,大量吸收了国内外语言的精华,使旧上海话改观为新上海话。
“当时,上海人见一样新生事物就造一个新名词。不少商业活动,在上海话里有了许多词语。”钱乃荣说,如“饭碗头”、“卷铺盖”、“撬边”。还有大量商业词语引申到日常生活中来,如“卖相”、“吃价”、“现开销”、“讲斤头”、“打回票”、“掂斤两”、“真生活”、“耳朵打八折”、“勿是生意经”等。
由于思想的活跃,还产生了大量的惯用语,如“出风头、牵头皮、收骨头、淘浆糊、七荤八素、死蟹一只、勒杀吊死、牵丝扳藤、吃空心汤团、开年礼拜九、悬空八只脚、门槛精到九十六”等等。
部分词语输入“国语”
这时,上海话成为一种对都市文化非常有表现力的方言。不但如此,它还汇集了江南人生活中各种细腻的词汇,如烹调食物,用火制作方法的所有动词:“烧、炒、煎、蒸、炖、笃、焖、煸、烘、汆、溜、熬、爆、脍、炸、扣、烤”等。
上海话吸收了江浙语言的一些词语,尤其是苏州话和宁波话,一跃成为汉语三大方言(北京话、上海话、广州话)之一。此外,大量上海话新词传入了当时的 “国语”,如:“自来水、电灯泡、马路、洋房、书局、报馆、博物馆、足球、高尔夫球、黄包车、三轮车、雪花膏、橡皮筋、沙发、马达、课程、咖啡、白兰地、啤酒、麦克风、敲竹杠、出洋相、小儿科”等等,这些词语,现在还保留在我们的普通话中。
上海将有方言大词典
“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,是上海话的第二次变化高潮,或许也是转折。其中得失,令人也叹也喜,也悲也思。”钱乃荣说。
这段时期中,青年一代又新造、流传许多贴近生活的流行语,但由于一些原因,上海话中一些有用的方言词在这一代中出现断层和流失。钱乃荣说,他本人在大学生中做过一项调查:在上世纪80年代,几乎人人将上海话当成惯用语。而在最近一次50多个大学生的调查显示,已有三分之一以上不会说了,大致知道但自己不说的更多。
为此,钱乃荣一直笔耕不辍,今年3月,一部上海方言大词典将交稿,是他的导师许宝华、汤珍珠教授和他一起编撰。此前数月,他又有一本上海话最新流行语2500条出版。
“方言,是各地本土文化的基础,能让中华民族语言文化保持多元化,更加灿烂。上海话,是这个城市本土的民俗和文化表现。”钱乃荣说,因此,上海闲话,在普通话基本得到推广的情形下,应该提出和注意保护,上海话能变化,但不能消失。(转自网络)
2006-12-25
消失中的语言 惋惜上海话
posted by stanleyxu @ 18:0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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